2.1.3
他沉默着跟在商嘉树后面进了电梯，因为不敢四处看，陈墨就只好盯着电梯内壁上模糊的倒影。商嘉树一向是很高的，陈墨自认为身高也超过了现代年轻人的标准线，却也比商嘉树矮了小半个脑袋，可此时此刻，他却敏锐地察觉到商嘉树并没有自己印象中那么挺拔。陈墨看了眼身边人按下电梯键的手指，它们修长而白皙，最重要的是线条笔直，比自己九曲十八弯的手指好看了不知多少倍。
而这样一双手，其主人在经受疼痛折磨时，也是会用尽全力地将它们抵在腹部，用以抵御痛楚。
随着“叮”的一声声响，电梯门在两人面前徐徐敞开。商嘉树习惯性地按住开门键，等着陈墨先迈出门，却见后者抓紧腹部的衣料，眉头紧锁，仍然站在原地。
商嘉树便也耐心地等着他开口，神情平淡地注视着身边的人。陈墨对他笑了一下，不好意思地说：“我突然想去外面走走。十点钟还约了客户见面，我待会儿就直接回工作室了。”
顿了顿，他说：“今天是周六，你回去再多睡会儿吧……呃，吃点东西再睡。”
他觉得自己没什么话可以说了，却又感觉还有很多话没有和眼前这个人说。他抿了抿嘴唇，想对商嘉树说一句“谢谢你”，或者是“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什么样吗？”，或者是“你为什么要瞒着我？”……但商嘉树只是点点头，对他说了一句“好”——就是他全部的反应。
“好。”商嘉树说，“晚上回来住吗？”
陈墨一愣：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商嘉树便“嗯”了一声：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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